创造力的扩展

时间:2022-12-28 16:50:04 浏览量:

兴奋点:入境一刻

当创造力完全活跃起来,人们就可以体验到那些运动员、演员的说的“入境一刻”。那是一种万事顺心的快感,你可以把自己的技能最完美地展现出来去迎接任何挑战,所作所为都是极其和谐、统一和轻而易举的。

心理学家有时候称这种“入境一刻”为“兴奋点”。芝加哥大学的米哈依·斯克茨特米哈依已对这种状态研究了多年。在兴奋点,人们达到其精神的最高点,这种状态在人们任何行为中都可能出现。一个先决条件是当你的自我意识消失时,本身的、技能恰到好处地符合当时的要求。

如果你的能力无法解决你面临的挑战,你感受到的是焦虑,而非兴奋,当你参加一次从未学过的内容的考试,或是被要求作一个未作准备的演说,就会有这种体会。相反,如果你的技能已远远超越了你手头问题的要求,枯燥厌倦的感受就油然而生了,那种感觉就好比一位天体物理学博士所遇到的最具创造性的挑战仅仅是安排停车位。

而当能力与挑战正相吻合,此时兴奋点便很可能出现了。在那段时间,注意力完全集中于手头的工作。这种全身心投入的标志之一就是感觉时间走得太快或是太慢,此时人对自己正做的事极其专注,丝毫不被外界所干扰。

米哈依·斯克茨特米哈依讲述了一名外科医生做一个复杂手术的故事。当手术全部结束时,这位大夫环顾四周时,注意到手术室的墙角处有一堆碎屑。他惊讶地问发生过什么事时,才知道手术过程中那块天花板塌陷了,而他完全沉浸于手术,没有听到响声。

对人们在兴奋状态中的神经学研究表明,此时,人们大脑消耗的能量要比在思考一个问题时少。一个解释是大脑中用于解决相关问题那部分处于最活跃的状态,而其余无关部分则休眠着。与之相反,当人们处于焦虑或混乱中时,大脑中就没有如此的分工。

兴奋点经常出现在运动中,尤其是出现在那些杰出运动员的身上。篮球巨星比尔·拉塞尔在其自传中曾经描绘过许多类似的超自然直觉:“那就好像是一场慢动作的比赛。在那种时刻,我几乎可以感觉下一次进攻如何组织,下个球如何投进,甚至在对手刚抢下篮板时,我感受得如此真切,要向队友们高喊:‘球从那儿过来了。’除非当时我没有那样做,否则,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忘我

在兴奋点,人们失去了所有的自我意识。与此相类似的是禅学有关忘我的见解:即一种完全沉浸于自己手头之事的状态。肯尼斯·克拉夫特教授是利哈依大学的佛学专家,曾在日本生活多年,他说:“在禅学中,人们所说的‘意识’有一种非常有趣的意思,这个词同时被用作是宇宙思维的象征。事实上,人的自我意识和宇宙意识是可以合二为一的,也称为‘天人合一’。所以将相对肤浅、狭隘的个人意识清空,我们可以逐步进入到更宽广、更富有创造力的宇宙意识之中。”

忘我并非失去了意识或神思恍惚。恰恰相反,这是一种完全不受平时各种分心因素干扰的神志清明。用克拉夫特的话来说,忘我意味着彻底消灭那些杂乱的想法。深层次来讲,所有自身的创造力都表达了我们自己的意思,即那一瞬的灵感。

思绪如流

在西方,我们常将创造性活动与发明或是解决问题相联系,但在亚洲传统文化中却有所不同。创造力来自于比创新思维更深层次的部分。以佛教为例,思维被视作人感觉的一种,同其他感觉一样受到限制。

克拉夫特教授说:“对于禅宗的僧众而言,一个重要的修行目标就是超越人的五感,超越普通思维。直觉,作为洞察力的源泉,往往会在不经意时出现。所以必须对这种可能性有所准备并能立即回应。”

“在亚洲,水流常被用作对创造力的比喻。水适应所有的环境,汩汩泉水流淌不息,而一旦遇上石块,水就会绕行而去。如果你取一个杯子带到河边去装水,杯子很快就会盈满。”

“同样道理,创造力是对周围事物的反映。一个善于应变的人会发现自己充满了创造力。”

作为东方海洋艺术传统的核心之一,一种如水流般清晰可辨的思路在应对各类事件,甚至在预测事件发生发展中有很高的实用价值。它必须经受大量训练,才能达到毫无歪曲接受信息的思维状态。而这些准确信息,无论是在相扑中探测对手的下一步行动,或是把握消费者对车型欣赏口味的细微变化,都是创新行动的基础。

对于创造力的看法就好似观察者与被观察者,或是生产商与消费者之间的双人舞,其根源可以追溯到一种古老的哲学:世界万物其实是一个单一却精密的组织系统的各个表象,有其内在联系。最新的生态学的研究也部分反映了这一古老哲学的正确性,既最具创造性的行为往往对周围一切完全适应并有所回应。

那种创造力的轨迹在日本被视作一种艺术之道:书道、射道、茶道、插花之道、相扑之道。克拉夫特说:“这些艺术之道是亚洲文化的根本。对于西方人而言,这些艺术就好像一条又短又窄的小路,有固定的规则而没有创造性,而从事这些艺术的人,无论是何种艺术,只是最大程度地遵从前人的所作所为。”

“但事实上这远比想象的微妙。因为一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可能与其前任的完全相同。因此,仅仅只是萧规曹随,也必须注意适应和自我延伸,而这本身已是一种创造活动。”“举例而言,在书法中,每个人有其固定的笔锋,这是无法改变的,而且每位书法家笔锋之间的差异是如此之巨大。”

由此可见,这是一种比西方追求全新的发明创造观念而言相对被动、微妙的创造力观点。但在实际运用过程中,它可以是动力与观察力的产物。日本人在电子工业和自动化设备方面的生产力和创造的财富就是他们学会了创造性地适应和优化的成果。

充满童真

霍华德·盖德纳一直从事一项对塑造20世纪生活的创造性天才的研究,他发现尽管他们在各自领域的成就达到了人类极限,如毕加索20岁的画就已经没有人能超越了,而爱因斯坦20岁时在物理学的成就也已不输给任何人,但他们在自身工作中却始终洋溢着一种孩子般的新奇。盖德纳认为:“他们如孩子般善于捕捉外界事物,在各自领域充当自由的冒险者。有些人面对整个开放的世界却依然对孩童们遇到的困惑感兴趣。”

“爱因斯坦对如何在一束光中行动有疑问,许多孩子也有类似的问题,但很少有大人会问。毕加索曾经问过如果我们将物体砸碎,如何将碎片组装成其他物体。弗洛伊德疑惑于梦的奥秘,玛莎·格瑞汉姆遵循最正式、基本的规则起舞。”

“我认为每个人的创造力大还是小,不仅取决于自身的知识面和对专业领域的驾驭,还需要一颗童心。孩子们所感兴趣的正是已经社会化的成年人常常不闻不问的,如同对待其他孩子的天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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