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田里走出来的将军

时间:2023-01-09 14:55:04 浏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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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名片】

赵书田, 1952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历任战士、班长、技术员、助理农艺师,现为沈阳军区农副业基地高级农业经济师,专业技术少将军衔,曾荣立二等功1次、三等功5次,1991年、1999年两次被评为“全军农副业劳动模范”,2011年由他主导的“先进农业机械装备推广应用项目”和“GPIT植物基因诱导减肥增效技术”分别获总后科技推广特等奖和一等奖。

上世纪60年代,刚刚圆了从军梦的我,被分配到地处北大荒北部、条件极为艰苦的北安市通北镇农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干一行就要干出一流的业绩,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干就是43年。从此,我的青春久久地融进了这片黑土地。

1969年的寒冬,17岁的我穿上军装,离开齐鲁大地前往塞北边陲。新兵下连,我被分配到北大岗——“母体”北大荒微不足道的一角。那里荆棘丛生,人迹罕至。刚下汽车,面对漫无边际的黑土地,我一下就傻眼了,所有的憧憬和梦想全都化作了泡影。我是农村孩子,从小就和锄头、土地打交道,没成想到部队还是摆脱不了农民的头衔,真的很不甘心。我当上了“庄稼兵”的消息传到家乡,亲戚朋友极力反对,我有点动摇了。班长看出了我的心思,拉着我来到了学习室,给我讲述老一辈垦荒军人感人奋进的先进事迹。当我得知这片土地是7名官兵靠住地窨子、吃雪水,5把铁锹2把镐头起家开垦出来的,特别是老场长孙初瑛的爱人为了这片黑土地身染沉疴而长眠于此时,我流下了眼泪。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当一名穿着军装的农民肩上的担子,对军队“生产队”的理解和认识有了更为深刻的感悟。于是,我给父亲回信告诉他既然当了兵,部队的各项工作都需要人去干,让我到农场,也是组织对我的信任,作为一名军人就要坚决服从命令,正确对待岗位分工。

为了掌握各种农机设备的操作,我经常跟在老兵后面学习和帮忙。有一次,正在田间作业的播种机突然出现故障,几名老班长捣鼓半天也没发现问题在哪儿。我凑了上去,结果一名班长说:“我们都整不明白,你一个新兵蛋子凑什么热闹?”“故障可能是因为操作面板的二极管烧了。”经过我的提醒,很快就修好了机器,班长们赞许的目光让我得意极了,也让我对机械电子知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年下来,领导发现我很有上进心,把我调到修理班学习电工。我的学习劲头更足了,用存了半年的津贴费,订了一套《无线电修理技术》,开始了我的自学第一课。

很快就到了退伍的时间。怎么办?回想3年的点点滴滴,想到领导倾心真挚的教导和农场官兵和睦相处的良好风气,我犹豫了。是走还是留呢?从内心来讲,我是舍不得走的,我对农场充满了感情。在这短短3年里,是领导改变了我,让我有了质的变化,明白了军人不一定都得拿枪扛炮,报效祖国的方法有千百种,“庄稼兵”一样是光荣的。

1979年我从院校毕业后,由于成绩优秀,组织打算让我留校深造或调到步兵团任职。我主动找到上级领导,请求回农场工作。因为是农场培养了我,我懂生产、懂机械,农场需要我这样的人,我想把学到的知识贡献给农场。2002年,农场由正团职降改为副团职副食品生产基地,一些了解我的领导和同行告诉我说:“你工作能力强、资历深、职务又高,趁这个机会活动一下,到大单位去发展,前途肯定比这里光明。”这些都被我婉言谢绝:“是基地培养教育了我,是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锤炼了我,我离不开这片黑土地。种地也同样是为部队建设服务,我要把我的军旅生涯全部奉献给军农事业。”

我任政委27年,农场没发生一起经济问题,300多人立功、入党、提干,没有一人请客送礼。当然,凡事总有个例外,我也曾例外过一把。那年,新兵到农场,我发现一名新兵是我亲属的孩子,工作怎么个安排法?我对他说:“你在这儿干,就得听从安排。部队有自己的特殊性,分配工作与地方不一样。地方可以通过市场交流进行‘双向选择’,部队则不行,军人必须服从组织分配。”结果,这个小亲戚当了3年兵,喂了3年猪。前些年,我回家探亲,小亲戚来看我。现在拥有近千万资产的他很是感谢我,一个劲地说,如果没有当初我的“照顾”让他当猪倌,就不可能有他的今天。我经常拿这个故事教育身边的人和我自己,从中悟出这样一个道理:只要肯用功,认真去干,哪个岗位都会干出成绩,都会得到组织的信任。

千山缭绕疑无路,忽见千帆隐映来。热门的岗位固然好,但未必都能干出好业绩,不如意的分工更需要我们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一个人能不能有所作为,不在于岗位重要与否,而在于自己有没有进取精神。纵然前进的道路上困难重重,但也不要气馁,曲折过后,成功之神就会向你招手了。正确认识革命分工,莫为“分工”而“分心”走神。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皆出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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