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与丁玲

时间:2022-12-27 13:20:05 浏览量:

1.上海北四川路俭德公寓 日

这是一个普通的公寓,人们不断地走进走出,有的房间里各色人等三五成群就在房里敞门喝酒吃饭,划拳,嗨侃神吹,乌七八糟,搅得这个旅馆里乌烟瘴气,嘈杂混乱。

丁玲穿着一件蓝布短衫土里土气地由张天翼外甥女郑育之和胡风陪伴着走进一个独间。

房间里简陋的本色木桌子上摆着田间的诗、萧军的《八月的乡村》、萧红的《生死场》和叶紫的小说等书藉。

观此,丁玲一惊。

胡风:丁玲同志,这是雪峰要我为你准备的,他很忙,暂时不能来,你就在这房里休息看书,不要随便在外走动,以防不测。吃饭就由刚才陪伴你来的女同志给你送到房里。

丁玲又惊又喜又疑惑地:真难为同志们了。雪峰他什么时候来?

胡风:这个你不要问,到时候他会来的。

此时,外面走廊上,郑育之在房间外佯装无事地慢慢走动,她的眼神机警地四处观察着。

2.西安周恩来办事处 夜

冯雪峰在向周恩来汇报。

周恩来听完汇报后在屋里踱了两圏,站定,面向冯雪峰问:你说鲁迅先生和埃德加·斯诺向你说得很肯切,丁玲是个好同志,她强烈要求到我们苏区来工作?

冯雪峰恳切地点点头:是。周副主席。

3.上海鲁迅家 日(回忆)

冯雪峰和鲁迅对坐在小客房里,许广平给他俩换茶。客房墙壁上庄重地挂着鲁迅的几幅木刻画及两帧山水画。

冯雪峰恭敬地对鲁迅说:先生,我今天要走了,我4月25日从陕北抵达上海,至今已到5月中旬。学生十分敬佩先生一生磊落豁达,对人民、对救亡事业满腔正气,鞭挞黑暗,您是给普天下人民指出光明的伟大旗手。学生会照您指引的路去践行的。至于您说的丁玲女士……

鲁迅双手在凳子上一撑,稳稳地站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对冯雪峰说:丁玲女士是个好同志。前次朝鲜有位记者来问我,先生,现在中国真正的无产阶级文艺战士是谁?我毫不含糊地回答,丁玲女士现在是唯一可称得上是无产阶级文艺战士。美国埃德加·斯诺记者,他现在翻译编辑了一部现代中国作家短篇小说集《活的中国》,在伦敦已经出版,其中当然有我的文章,丁玲的《水》和《消息》他也收录了。我对他说你做得对。丁玲现在是我们中国最优秀的左翼作家。当然,萧红也是最有前途的女作家。

冯雪峰:先生您看人不会错。

鲁迅:有几个同志跟我说,丁玲现在到处找党,找母亲,她日夜都想到我家来找我,要我给她找党的组织关系,让我给她搭桥,可有的同志让她暂时不要到我家来,怕给我惹麻烦,这是关心我。她还给叶圣陶先生写稿说,我要回家,我要妈妈,等等,这是多么迫切,多么可贵,忠贞不渝地找组织的心情和品质啊!

冯雪峰起身站立恭敬地:先生,学生记下了。学生暂时告辞,学生还会来向您求知识的。(说着他走了出来)。

在门前小餐厅里,冯雪峰向许广平双手一拱,便跨出了门坎,许广平站起送他。

4.鲁迅家门外 日

冯雪峰刚走了几十步就碰见了埃德加·斯诺,二人先握手后拥抱。

冯雪峰笑盈盈地说:斯诺先生,先生在家,我不能陪你了,我有急事要办,改日我请你吃西餐。

斯诺礼貌地:去吧,我知道你,好人那,密斯冯。(陡然想起了什么,调头喊住冯雪峰),唉唉唉,密斯冯,我告诉你,丁玲是最优秀的左派作家,把她接回去吧,跟毛说,你们需要她。

冯雪峰站住,回转身子向他双手一拱笑了笑,走了。(回忆完)

5.西安周恩来办事处 夜

周恩来卧室兼办公房外,一个男人在四周走来走去,他是周文。

屋内,周恩来对冯雪峰说:雪峰啊,你是我们红军到达陕北后,中央派往上海的第一个高级干部,你的主要任务是统战和情报,其次是想方设法和上海地下党恢复联系,建立上海与陕北之间牢固的联络通道,明白吗?

冯雪峰爽直气壮地回答:明白。我一直接受周副主席领导。

周恩来:丁玲是个好同志。鲁迅先生和埃徳加·斯诺的接触和分析推荐,我们也相信。但丁玲毕竟被国民党监禁了三年,你还要亲自进一步向各方面调查调查,既对组织负责,更对她个人负责,也对你负责,不能感情代替结论。丁玲这个人现在是社会上女人当中的大牌明星,落实了她的清白,我们当然欢迎她回到人民的怀抱,将给我们苏区带来的影响是半边天。去吧,雪峰同志,我会向毛泽东同志通报情况的。让周文和你联络。

6.上海北四川路俭德公寓 日

丁玲房间里,丁玲正在看书,冯雪峰突然走进来,冷静而平淡。

丁玲先是一惊,立马放下手里的书,继而是兴奋异常地站起,炽烈的情感难以矜持地说了声:你来了!

冯雪峰冷静地说:不来行吗?

丁玲蒙了,当时脸发白,又变紫,又发白,身体颤抖了一下,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用手指着冯雪峰诉说起来:你……你当了官就不知道百姓苦了吗?你知道我这三年里是吃的什么苦,受的什么罪吗?日夜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那,没过一天安闲舒适的日子,受的罪,受的煎熬用船拖喔,你你你,你三年不见面,没一句对我安抚宽慰的话,想当初……

冯雪峰也来气了,立马拦住她的话,冷峻地说:你怎么就感到你一个人在受罪呢?整个革命在这几年都受罪啊。这几年,我去了江西苏区,参加了置人九死一生的二万五千里长征,我们红军经历的苦难比你的遭遇苦万倍啊,我们全体红军为的什么?为的全国受苦受难的亿万同胞。可你,就只讲你自己吃了苦受了罪,这这这是一个真正革命者的革命动机吗?

丁玲不哭了,坐在凳子上,双手互相一绞,将脑袋埋倒在床上。

冯雪峰见状,放低调门略带疑问略带关怀地说:我知道你这长时间心情一直不好,心里有党,心里有人民,心里有光明的向往,怎么不早一点想法脱离苦海呢?

丁玲昂起头,急迫地诉说: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哪一天不是在想组织,不是在想回到党的怀抱,你理解我吗?我利用时刻被人监视的仅有的一点活动时间,到处找我昔日我认为可靠的熟人、朋友,磕头作揖求他们帮我找组织,我找过李达、王会悟夫妇,找过谭惕吾,找过方令孺,找过王昆仑,找过王一知,拜访过《铁流》的作者曹靖华先生,找过胡风、梅志等同志,我托过他们,求他们帮我找找鲁迅先生,我想鲁迅先生会知道我们的组织在哪儿的,他一定会帮我的。有一点星火希望,我的心就立刻澎湃起来。雪峰啊雪峰,我日夜都想,你呀你呀,你不会抛弃我的,你是个真君子,真男人,想当初,我俩那么好,我我我,我是痴心啊,难道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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